山洞深處,越是前進便越是明亮,只是兩側(cè)的洞壁上卻是搖曳著暗紅色的詭異燭光。
狐快步在隧洞里穿梭跑動著,迅捷的動作驚起了掛在石壁上的一大群蝙蝠。
黑影撲朔,燈光暗淡。她就像奔波在以往午夜時分的夢魘里。
直到面前出現(xiàn)一扇突兀的鐵門,狐才緩緩停下步子。
盡管她此刻心情焦慮,但是卻不得不因為面前出現(xiàn)的一列人,壓抑住心緒的站在原地。
雕刻著奇特獸形圖紋的大門前站著一群讓她十分熟悉的面孔,這是一群與她年紀相仿的年輕妖怪。
為首的是一只海鳥修煉而成的妖,他個頭不高,但身形卻肥胖。蓬松的尾部下總是掉落著一層毛羽,疊在一起,十分引人注目。不由的讓人擔心他徹底變禿的那天。
狐認識他,回想自己身上的新鮮的傷口源處,好像都是這人促就的。前些天也是他和他帶來的一群雜兵,將自己堵在海灘上發(fā)泄毆打。但也就是在那天,讓她和將離相遇了。
小幅度的偏頭掃了眼下垂的手臂,衣袖里面是幾圈牢牢纏緊的繃帶,隔著好幾層布料,鼻尖卻似乎還可以聞到淺淡的藥粉味。
不管是背后還是那處,都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這些好不容易已近痊愈的傷痕,似乎維續(xù)不了太久了。
狐一向不愿將注意力投向無關緊要的人,于是稍稍頷首后便靜然等待著堵在門前的人主動騰開位置以便自己進入。
只是因為她的態(tài)度冷淡,仿佛旁若無人,于是鐵門前的一群妖怪里發(fā)出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一只尖嘴猴腮的鼠妖咧著門牙,短小的眉毛翹得很高,朝著站在最中間的頭領說話。
他一手松散的捂著嘴,一副要講悄悄話的架勢。但是音量卻是不加控制的很大,聲音尖銳又刺耳:“老大,這臭丫頭幾天沒見,身體看上去已經(jīng)恢復好了呢。看她最近在長老面前那幅氣勢洶洶的樣子,簡直沒有把老大您放在眼里?!?br/>
“哦?”
海鳥做作的插著腰,從頭到尾打量了遍眼前獨自站立的少女。
而狐則面無表情的靜站著,置身事外般,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人群。
其他的妖怪聽完鼠妖的話后便彎著腰連連附和,有一只還未能化為人形的黑蟲還瞪大眼,揮舞著好幾條手腳,添油加醋地道:“老大,真不知道這丫頭暗地里是給長老施了什么藥,長老居然還拿她來訓斥您?!?br/>
“就是就是,不就是有了一點那什么...啊,那什么天資嘛?!?br/>
鼠妖原本安然聽著,聞此突然變了臉色,急忙尖聲地打斷,“蠢東西!說什么呢!”
剛才言語的小妖便害怕的捂頭退到了妖群之后,鼠妖才收回恐嚇的眼神,轉(zhuǎn)瞬間又換了個表情。低眉順眼的看著身旁的圓臉鳥妖,滴溜著眼睛,用著意味深長的腔調(diào)道:“老大,這幾天兄弟們都找不到這個丫頭的人影,您昨晚又丟失了一個可以提升功力的法器,您說,會不會又是.......”
身材略胖的海鳥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拿在眼前仔細的擦拭。沉默了一會忽然轉(zhuǎn)身把匕首抵到了鼠妖的胸口,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語速緩緩:“小弟啊,空口無憑可是會付出代價的...天才怎么會需要借助法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