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文他們在解之前抱有莫大希望的那塊巨大翡翠毛料一刀下去切出來的只是敗絮一團(tuán)的石質(zhì),卻絲毫不見玉石的影子,那一刻幾乎預(yù)示著他們在這一塊石頭上賭輸了,因此一個個臉上失望和遺憾之情即刻畢露無疑,甚至有一兩個人神色之間流露出來了無比驚恐的強烈情緒,登時張皇失措一般。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和賭石這件事沒有絲毫關(guān)系的周志航,他不動聲色,只是在心中細(xì)細(xì)地思索著跟那堆石頭有關(guān)的事情,并不時想象透視異能給自己帶來的天大好處,以及將來自己利用它來進(jìn)行賭輸大獲全勝的情景,如此想來,他心下里自是感到十分興奮,精神也頓時大大地抖擻了起來。
“老王,老馬,還切不切?!”
驀地里,正在操縱切石機的兩個師傅之中的一人沖著王克文還有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大塊頭中年男子高聲招呼道。
此時此刻,赫然可見那師傅臉色泛白,神情不安定,他連說話聲都微微有所顫抖了,由此可想而知他心情極其激動與緊張。
“為什么不繼續(xù)切?!你們就動手吧!”王克文身旁的那個男子縱聲道,語氣斬釘截鐵,下定了決心般。
王克文也呼口氣回答道:“哎,都到這份上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解下去了,自古賭石有輸有贏,大家都鎮(zhèn)定點,可別被一塊石頭給弄得亂了陣腳啊!所以老甘,我們沒理由停下來!解吧!”
看樣子他已經(jīng)勇敢地面對了殘酷的現(xiàn)實,而且想好該怎么做了。
賭石就是這樣,用“十賭九輸”來形容它的慘烈一點兒都不為過,況且只這么一塊石頭呢,在完全剖開它之前,它的廬山真面目誰也不知道,因而最終結(jié)果是賭輸了的話,那根本不足為奇,只不過這跟賭石者滿腔熱情之下懷著的心愿背道而馳罷了。
“老王說得對!”第三個站在那里同樣緊張不已地觀看解石的中年男子也突然搭話道,“石頭是我們大伙兒一塊湊錢賭來的,輸了我們也都認(rèn)了,又不是我們中間一兩個人的事!再說了,才切了一刀,不能定輸贏,說不準(zhǔn)下面就包藏有好看的翡翠玉呢!”
他那話語里明顯還抱著一股子希望,盡管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來了,石頭沒有擦出玉質(zhì),這下狠下心來深深地切割了一刀之后,可是仍然看不到翡翠的痕跡,并且從那切面上瞧過去,只見顯露出來的底子很干燥,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一般情況下,石頭里面含有好玉的話,其外層的切斷面會顯得比較潮潤的,這用行話說叫做“水頭足”,反之,橫豎切面水頭不足或者沒有水氣感,那么,內(nèi)部玉石分布狀況很難表現(xiàn)得好。
“但愿能出奇跡了!”
操刀的老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隨后他就和他的解石搭檔繼續(xù)埋頭去對那塊賭料實施下一步的切割事宜了,他們的動作很是熟練,不多一會兒,就只聽見“嗚嗚嗚”的切割機聲音響起來了,嘈雜刺耳。
身為旁觀者清的觀眾的周志航,眼見此情形,他也只有默默地看著了。
雖然如果他能夠站出來直指那石頭內(nèi)的真情實況或許能讓王克文他們挽回點損失,但是這種事他自然是不會做的,也不能這么做,王克文他們相不相信他的話倒是其次,關(guān)鍵的是,那塊石頭終究是要切開的,到那最后,一切豈不是明明白白地擺在那里了,前后相互印證,王克文等人留意到后肯定會就此懷疑周志航其人其事的。
這做人要低調(diào)啊,現(xiàn)如今他周志航擁有了這等通天之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別公然顯露絲毫,以免節(jié)外生枝,招來沒必要的大麻煩。
當(dāng)下他唯有眼睜睜地注視著王克文他們的賭石過程,老甘兩人下錯了刀位他也沒有開口直接或是間接地給予指點,因為那塊石頭最里邊倒真隱藏有一塊玉石,雖說那塊翡翠玉質(zhì)地不好,但總歸是一團(tuán)貨真價實的玉石,能給人點安慰啊。
“~~”
鋒利的切割刀在石頭上飛速地旋轉(zhuǎn),鋼輪過處,飛濺起老甘他們剛在石頭上灑下的水漬,伴隨著的石頭碎屑更是飛得更高更遠(yuǎn),還帶起一束束電光火花。
“出玉了,出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