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詔來的突然,來不及行冊封禮就要開始籌備出戰(zhàn)事宜。
第一日,趙祁暄在軍營點兵,犒賞軍士,第二日,在兵部和諸位資歷深厚的將軍們商討軍情,第三日,去皇宮陪伴慧貴妃娘娘并向陛下辭行。
時至黃昏才從議政殿出來,沿著阜青門出宮。
宮門外停著一駕馬車,容清淺一襲蜜合色的襦裙,淡掃蛾眉,提燈而立。
遠遠瞧見他宮門內(nèi)的身影便沖他招手,等他走到她面前,就言笑晏晏的問,“暄哥哥的軍政要事可曾忙完?”
“都處理好了?!?br/>
“可曾去陛下和慧貴妃娘娘處辭行?”
“已拜別了父皇和母妃?!?br/>
“那現(xiàn)在是不是有空送清淺回家了?”容清淺莞爾一笑,燦若桃紅。
“就算再忙,也總有時間送清淺回家?!?br/>
趙祁暄接過她手里的宮燈,與她并肩走在御道上,身后華麗的馬車和成群的仆從緩緩跟在兩個人身后,說不出的悠閑適足。
“第一次去戰(zhàn)場,緊張嗎?害怕嗎?”容清淺低聲問他
“緊張,特別緊張?!壁w祁暄在她面前毫無顧慮的吐露心扉,“父皇肯把這次去雍冶關(guān)的機會給我,必然是對我寄以厚望,希望我能在戰(zhàn)場取勝的,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忐忑,越害怕自己會讓他失望,更害怕自己會連累此次和我同去的將士們?!?br/>
“知道緊張,知道害怕就好。”容清淺笑著說,“心里有顧慮就會行事謹慎,有分寸,就會少出錯,就會更平安?!?br/>
容清淺斜著頭偷看了他一眼,然后緩緩說,“你以前總夸那個謝行止如何如何的天縱奇才,此次既然是到了他的地盤兒,有什么事就要多指望他些,不必太辛勞自己?!?br/>
“嗯?!壁w祁暄低聲應(yīng)道
“臨城不好嗎?干嘛非要跑去雍冶關(guān)?”容清淺假裝生氣的質(zhì)問
“我……”
趙祁暄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容清淺繼續(xù)說,“別跟我說什么保家衛(wèi)國,兄弟情深之類的說辭,我不想聽!”
走了十幾步趙祁暄沉默著一直不說活,容清淺就又問他,“怎么不說了?為什么要去南境?是陛下非要你去,還是你自己求著去的?”
“該說的,你都不讓我說啊?!壁w祁暄回答她,“我十六歲時父皇就把我扔到北營,跟著我大啟士兵們同作同休,去人煙稀少的荒山里剿匪,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上陣殺敵,金戈鐵馬,守衛(wèi)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