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陛下就給戚安逸和蘇錦繡賜了婚,喬貴妃接著那道圣旨一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確實想給自己的兒子尋門親事,但絕對不是蘇錦繡那樣的。
若說京都里能與蘇相比肩的,也就只有殷國公一家了,殷家的兩個嫡出姑娘都沒有說親,若是能嫁一個過來,那不比蘇錦棠強百倍。
再怎么說也是有兵權的,比一個搖筆桿子的宰輔硬氣多了。
可是眼下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殷國公夫人在戲樓親眼瞧見了那么荒唐的一幕,除非得了失心瘋,否則總不能把嫡嫡親的女兒嫁過來做妾吧。
“貴妃,陛下叫您盡快給蘇家下定,不宜拖得太久?!眱仁坦僖妼Ψ骄镁貌徽f話,笑著提醒了一句。
哼了一聲,喬氏叫方茹扶著站起來,對著來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shù)落,“什么叫不宜拖得太久,陛下是希望這件事趕緊翻篇兒,省得叫人背后嚼舌頭,讓他失了顏面,蘇家那個要是這么等不及,干脆明天就搬進宮里來,反正棲鸞殿大得很,還容不下她么?
內侍官一時也有些委屈,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誰都拿他撒氣,“話不能這么說,貴妃您瞧,陛下的顏面也是您的顏面不是,早翻篇兒也沒什么不好的,京都段子多,興許過兩天就有別家的新鮮事兒給遮過去了,您要是一直拖著不去,反倒以為您不樂意,那這檔子事兒可就沒完沒了了?!?br/>
喬氏被這一番話氣得差點兒厥過去,良久才抬起手指了指外面的大門,“出去!”
“那貴妃,您是下定還是不下定啊”
“滾!”
趕走了那個內侍官,喬氏又一次把殿里的東西砸了個稀碎,到最后方茹看不下去,抱著她的腿道,“娘娘,可不能再砸了,再砸就沒了?!?br/>
“咱們還得給二公主多備些嫁妝,還有蘇家那兒,您就是再不愿意,面兒上也得過得去。”
聞言癟了癟嘴,喬氏抱著手里的花瓶哭了出來,“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女兒遠嫁,兒子又娶回來這么個玩意兒,方茹,我的命好苦啊。”
方茹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只能撫著她的背安慰。
良久,喬氏淚眼婆娑地對她道,“都是你,說什么鳳儀殿的三個兒女都有可能有哮癥,蜀國的人不愿意娶她們兩姐妹,那戚安定也別想在太子之位上坐穩(wěn),可是現(xiàn)在呢,人家穩(wěn)得不能再穩(wěn)了,咱們費勁力氣把戚安寧從高樓上推下去,好不容易叫她在這風口浪尖上發(fā)了病,最后還不是雞飛蛋打。”
方茹被她一把推在了地上,這兩年喬氏總是如此,稍有不順心就拿她撒氣,仿佛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想來昨天的事情跟這個戚安寧也脫不了干系,晚些時候陛下不是責罰了她么,哼,定是她想幫著蘇家那個庶女害自己的親兄長,陰差陽錯才拖累了我兒的,我的安逸啊,你的命也好苦啊”說著說著就又哭了出來,吵得方茹只覺得頭疼。
“好了!”
忽然喝了一句,嚇得喬氏即刻止住了眼淚,整個人愣在原地,大氣兒都不敢出。
方茹見狀走過去將她摟在懷里,復又柔聲道,“公主遠嫁,日后就是蜀國的皇后,就沖著這點,陛下也不敢慢怠你,逸王娶誰不娶誰又有什么打緊,他是男兒,還能被自己的媳婦兒束縛不成,蘇錦繡若是聽話就留著,若是不聽話,停妻再娶就是了?!?br/>
“往后日子還長,風水輪流轉,咱們且看著就是了。你只要記的,不論發(fā)生什么,我總會陪在你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