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正對著客棧的后院,不遠處就是后門方向?!叭プ罚 薄笆?!”——一輛馬車緩緩從一條巷子駛離,剛走到巷口就被一群黑衣人堵住了去路。坐在車前的兩名車夫頭戴斗笠,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你們這是干什么?”黑衣人身后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熬殴?,我們又見面了。”聽到這個聲音,馬車內一名滿面皺紋的老婦人微微蹙眉,眼底閃過震驚之色。江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今日暗衛(wèi)察覺到客棧內有人盯著他們,深知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敗露,她直接抓了客棧的一名女客丟到房間里頂替自己,她則喬裝打扮后跳窗逃離客棧。本以為偽裝成老婦人就能順利出城,萬萬沒想到擺脫了客棧那幫人,竟然又被江辭攔截了。拓跋嫣深深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她易容成了老婦人的樣子,江辭不可能認出自己。想到此她伸手輕輕挑開車簾子,躬身走出馬車。神色威儀的朝堵在巷子口的人群掃了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為首的年輕男女身上。來人正是江辭、晏殊二人。來到固城后,晏殊終于知道江辭來此的目的。原來拓跋嫣就躲在固城作妖,這次的瘟疫就是她親手制造的人禍。這個女人雖然醫(yī)術不錯,但心術不正將一身本事全都用在了害人身上。“這位公子,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拓跋嫣開口說話用的是假聲,聽聲音就是一位年邁的老婦人。她對自己的易容和變聲術很自信,二人就算在聰明也發(fā)現(xiàn)不出任何端倪。眼看馬車里走出一名年邁的老婦人,無明等人下意識朝江辭看去。主子說劉寒月抓不住拓跋嫣,所以拓跋嫣一定會成功逃出來。他們在客棧的各個出口都設下了埋伏,這輛馬車上的人嫌疑最大,可車內竟然下來一位老婦人,這模樣、神韻以及聲音都很自然,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偽裝的?!笆遣皇钦义e人,一試便知!”話落,江辭飛身朝馬車而來。兩名馬車夫見此立刻揮劍迎上,晏殊找準時機飛出一把淬了毒的銀針,幾根銀針精準的刺入了對方身上,不過片刻二人便覺得渾身酸軟無力,江辭果斷將二人踹落馬車,隨即轉身朝拓跋嫣的面門襲來。拓跋嫣眸色一冷,身體向后退去,同時一把毒粉瞬間揮出。 江辭猛抬袖袍擋下了那把毒粉,身影如鬼魅般閃到拓跋嫣面前,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無明緊隨其后揮出一掌,這一掌帶著他對戎狄人深深的憎恨。拓跋嫣身子狠狠撞擊在車壁上,口中瞬間噴出一口鮮血。她用雙臂強撐著坐起來,呵呵冷笑了兩聲,即便滿身狼狽眼底依舊充滿傲氣?!敖o,你已經(jīng)中毒了,若想拿到解藥就立刻放我離開?!苯o眼眸微垂,居高臨下的瞥了拓跋嫣一眼?!熬蛻{你撒的這點毒粉還奈何不了我?!币娊o沒有中毒的跡象,拓跋嫣眸底閃過不可置信?!澳阆胗脙攘Φ挚??呵呵,沒用的,這毒只有我才有解藥?!标淌庹驹隈R車旁輕哼一聲:“不就是百足蛛的毒液?又不是什么稀有毒藥,你嚇唬誰呢?”拓跋嫣一雙美眸惡狠狠朝晏殊瞪去。“你怎么會知道百足蛛?”百足蛛只生活在苗疆的深山老林之中,晏殊這賤人怎么會知道這種毒藥?晏殊鄙夷的冷笑一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自以為的稀有毒藥實則都是我玩剩下的?!苯o長期吃她配置的解毒丹,除了像灼心醉那種十分霸道的劇毒,或是合歡散這種需要交合的催情藥物之外,大多數(shù)毒藥對他都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拓跋嫣傲慢的神情漸漸裂開了一道口子,她引以為傲的易容術和劇毒竟然對他們毫無作用,這次又栽在了他二人手里,她實在是不甘心!“主子,此人要如何處置?”以無明的心思,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手刃了拓跋嫣。爹和三個哥哥皆是死在了齊王和戎狄勾結之中,而這背后出謀劃策的就是拓跋嫣。江辭看了無明一眼:“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但目前還不是時候?!北绕鹨坏稓⒘送匕湘蹋h不及她活著更有價值。而且,和拓跋玨交換龍蜒草的日子就要到了。“一切聽從主子的安排?!睙o明心知,現(xiàn)在拓跋嫣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以大局為重,他必須忍下想殺她的念頭。江辭飛身下了馬車,徑直走向那兩名暗衛(wèi)跟前。“回去通知拓跋玨,若想拓跋嫣安然無恙的回到戎狄,就讓他準備五千匹馬作為交換?!比值沂怯文撩褡澹菰橡B(yǎng)的馬身強體壯最適合用來做戰(zhàn)馬。以拓跋嫣在戎狄皇室里的地位,戎狄可汗和拓跋玨是不會對她坐視不理的。拓跋嫣緊緊咬著唇,滿臉不服道:“江辭,你可真會打如意算盤,你以為我父皇和哥哥會為了我拿五千匹戰(zhàn)馬作為交換?你別做夢了,我在他們心里可遠不及這些戰(zhàn)馬重要,何況我們戎狄的女兒也不屑茍且偷生,既然敗了,我拓跋嫣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