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仙尊本是陣法宗師,不擅藥理,帶出來的徒弟也個個醫(yī)術(shù)不精,除了會把止血藥往傷口上灑一灑,就沒有更好的本事了。
幾人先就近到附近的鎮(zhèn)子上,找個地方給顧懷曲處理傷口。
好在醫(yī)館不算太遠,他們將重傷的顧懷曲送進屋里,大夫見顧懷曲傷得這般嚴重,匆匆忙忙將手頭的活計放下,替他止血療傷。
過程當中,顧懷曲已經(jīng)因為失血太多陷入了昏迷。
韓城和楚也雖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和顧懷曲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三個人就在隔壁的屋子里靜靜等著。
氣氛有些沉溺。
郁承期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垂目敲著桌案,期間,韓城幾次將目光看過去,皺了皺眉,又忍了。
郁承期不聞不問,就好像沒看到似的。
到第五次的時候,韓城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他眼眸直直定向郁承期,常年溫和的臉上此刻有幾分怒意,沉聲質(zhì)問道:“你方才……為何選擇師尊?”
郁承期挑眉,先是尾音微揚的發(fā)出一聲:“嗯?”
之后才想起到他在問什么似的,渾不在意,語氣涼薄地道:“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師兄這是怨起我了?方才你們兩個那模樣,但凡我選了其中一個,你們還有命待在這兒?”
桌案“砰”地一響,韓城慍怒道:“你說的這叫什么話?”
“這是你差點殺害師尊的理由?!郁承期,師尊他現(xiàn)在就昏迷不醒的躺在隔壁,你怎么還這么坦然?!”
“……”
在某些方面,韓城簡直跟顧懷曲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他過于中規(guī)中矩,一旦觸及什么門規(guī)戒律,立馬就要發(fā)火。
郁承期對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刻板,甚至時常覺得,像韓城這樣的弟子才是山海極巔里最該受師長們認可的。守規(guī)矩,講道義,打心底里認定了“尊師重道”四個字,把顧懷曲當廟里神佛似的尊敬崇仰,溫和嚴瑾又守禮,簡直就是照著山海極巔那堆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長的。
郁承期也曾經(jīng)尊師重道過。
但他和韓城尊師重道的方式從一開始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