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抱著兒子,狼狽地跪在王府嬤嬤面前。
“求您了,給淵兒請個大夫吧?!?br/>
她流著淚,不停地磕頭,磕到鮮血順著臉頰滲進衣領中,仍感覺不到痛意。
她匍匐著,抓住嬤嬤的衣角,仰頭哀泣,“嬤嬤,您也有自己的孩子,您也有孫子,淵兒他才五歲,您就當行行好——”
嘩——
嬤嬤嫌惡地甩開她的手,往她身上狠狠吐了一口痰。
“呸!”
“你這種貨色生的賤種,也敢來拿捏我?”
“攝政王說了,大婚之日任何人都不許隨便走動!”
“尤其是你,哪怕死在院中,也別滾出來礙王妃的眼!”
砰——
院門被緊緊關上。
外頭落鎖的聲音,像一把利刃,劈在云清絮的心口。
五年了。
她一頂青轎抬進攝政王府已五年了。
這里沒一個人把她當人看。
罵她是爬床的賤種、扔給她餿飯與破衣,冬日冒雪起三更浣衣,夏日處暑跪在恭房刷桶,輕則辱罵,重則鞭打。
可為了淵兒,她都忍下來了。
她這輩子什么都不要了,她只求她的孩子能好好長大,走出這孤院,看看外頭的天地。
可為什么,老天如此狠心,連條活路都不給她!
懷里的幼兒,眨巴著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