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到了演出的時間,姜振華在后臺等了半晌也沒有碰見何清寧,他煩躁地嘖了一聲,隨即抓住了一個高二二班的學生。“何清寧去哪了?”女生瑟縮的往旁邊站了站,姜振華的名聲在北城可是響當當?shù)?。廠長家的混不吝二世祖?!霸趤矶Y堂前,清寧就去廁所了,她還沒有回來嗎?”后臺化妝換衣的人那么多,大家急急忙忙的,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何清寧還未出現(xiàn)。姜振華擰著眉,表情兇狠:“你喊幾個你們班的女生過來跟我去找人?!鼻鍖幈緛砭团滤粋€人莽莽撞撞的過去會嚇到她的。當姜振華趕到教學樓時,何清寧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額角傷口處的鮮血沾染上了整張臉,一眼看去,煞是嚇人。姜振華目眥欲裂,單膝跪地將何清寧打橫抱起?!皠e害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何清寧此刻心中沒了對姜振華的害怕,整個人埋在姜振華的胸膛里痛聲大哭。女同學們見狀,羞紅的別開臉,這也太親密了吧?姜振華抱著何清寧走遠,其他女同學這才注意到躺在墻角陷入昏迷的許令晚?!斑@里還有人昏迷了!”許令晚額角青筋一跳,才發(fā)現(xiàn)她嗎?幸好她是裝的,否則死了都沒人發(fā)現(xiàn)。姜廠長姜建鄴配有專用小汽車,姜振華抱著何清寧上了車?!靶±睿_車去醫(yī)院!”許令晚這邊折騰了很久才送到了醫(yī)院,女同學們先去找到了老師,然后借用了拖車把她拖到了醫(yī)院。這一路上,許令晚閉著眼,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何清寧渾身多處挫傷,最嚴重的就是額角的傷口,縫了五針。許令晚雖沒有明顯的挫傷,但一直陷入昏迷,醫(yī)生猜測很有可能傷到大腦。這個年代并沒有先進的設備,只能把昏迷的許令晚送進病房進行觀察。何月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何清寧委屈的靠在何月懷里哭著。何月柳眉一挑,斜看了眼隔壁病床昏迷的許令晚:“清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壓低了聲音:“是許令晚這個小賤人推你的?”何清寧搖了搖頭,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出來。何月怨怪道:“可憐我女兒花容月貌的臉,怎么破相的不是許令晚這個賤人呢?!贝藭r病房內只有何月,何清寧,以及昏迷的許令晚。得知許令晚傷了腦袋陷入昏迷,何月說起話來沒有絲毫顧忌。安詳?shù)奶稍诓〈采系脑S令晚放置在被窩里的手握成拳頭。她在許家伏低做小,乖順聽話,從未招惹過何月。她是小賤人?那許棟梁是老賤人,何月是老賤人,何清寧和許聰是小小賤人。一家子都是賤人!腳步聲由遠及近,姜振華推門而入,手里提著飯盒?!扒鍖?,我去國營飯店點了幾樣菜,你快嘗嘗?!焙卧乱妬砣藲赓|不凡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清寧,這位是……”何清寧與姜振華十指相扣,露出幸福的笑容:“媽,這是我對象姜振華?!焙卧滦θ萁凰玻袢A,紅星服裝廠廠長的兒子,名聲響徹北城。人品不好,家世再好有什么用?姜振華察覺到何月的臉色不對,立馬解釋:“阿姨,我人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床?,我對清寧是真心的,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待清寧的。”何清寧扭頭注視著姜振華的眼睛,嘴角翹起:“媽,我之前也因為外面的傳聞對振華有偏見,對他的追求避之不及,后來經(jīng)過長時間的相處,才明白傳言都是假的,振華他人很好。”飯菜香勾引出了許令晚肚子里的饞蟲,許令晚心想,等出了院,一定要去國營飯店揮霍一頓。許令晚緩緩睜開眼,她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與對床的何月母女六目相對。姜振華專注的盯著何清寧,絲毫不關心其他人。許令晚揉了揉腦袋,迷茫道:“媽,大姐,我們怎么在醫(yī)院?。俊焙卧屡c何清寧對視,眼底閃過疑惑。許令晚傷到腦子了?何清寧幸災樂禍的問:“你忘了?”“忘什么了?今天不是演出的日子嗎?我只記得我剛坐進教室,然后醒來就在這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何清寧撇嘴,就這,原來只是摔沒了一點記憶。心中有些不平衡,她額角縫了五針,身上還有多處挫傷,憑什么許令晚可以安然無恙?姜振華心疼的看著何清寧額角的傷口:“你放心,我一定查到那個鎖門和扔彈珠的人為你報仇?!焙吻鍖幐袆拥狞c頭,害的她差點毀容,等找到罪魁禍首,她一定會狠狠的報復,讓罪魁禍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小護士進來見許令晚醒了,扶著許令晚出了病房。經(jīng)過一番檢查,許令晚沒有任何大礙,沒有摔癡也沒有摔傻,就是失去了幾個小時的記憶,問題不大。許令晚走進病房,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媽,住院費繳一下,我先回家休息了。”礙于姜振華在場,何月露出笑容:“好,回家好好休息。”走出醫(yī)院,許令晚覺得今天的天格外的藍,空氣格外的清新,就連路走的都很順。【系統(tǒng),拿兩百塊錢出來?!肯到y(tǒng)小聲嘟囔:【騙子!】許令晚挑眉:【我怎么騙你了,我不是答應你把鎖打開了嗎?】系統(tǒng):【可是你……】許令晚理直氣壯:【你就說我有沒有完成你下達的任務?!肯到y(tǒng)弱弱道:【完成了……】許令晚拍手:【這不就行了?】系統(tǒng):【可是……】許令晚:【沒什么可是。】許令晚拿著錢回了學校,一進班級,同學們關切的問道:“許同學,清寧沒事吧?”許令晚心中翻了個白眼,她一臉沉重:“額角縫了五針,身上多處挫傷,你們有空提著禮物去看望她一下吧。”“那你怎么一點事沒有?”與何清寧玩的好的女同學語氣犀利的問道?!拔覜]事?我摔到了腦袋,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痹S令晚慘白著小臉看她,“我倒是希望我受的是外傷?!逼渌思娂娮兞四樕??聽起來很嚴重??!坐在前面的徐銘青擔憂看著許令晚?!拔椰F(xiàn)在頭疼的厲害,拿完東西我就回家休息了。”許令晚扯起一個虛弱的笑容,拿起桌肚里的書包后便走出了教室。徐銘青放下手中的筆走出教室。他跟在許令晚的身后,在經(jīng)過一處空教室的時候把許令晚拉了進去。“晚晚,你……”許令晚甩開了徐銘青的手,擰眉看著他。徐銘青這才反應過自己的行為失態(tài)了,他收回手,指尖蜷縮,一雙清冷的眉眼直直的盯著許令晚:“抱歉,剛剛我失態(tài)了?!痹S令晚直白的說:“銘青,我們不合適。”她倒不是喜歡他們,只是當時她太窮了,何清寧有的她沒有,所以只能利用這些男人滿足自己的物欲。其次就是年紀到了,應該早早的相看合適的對象。她怕她爸因為高價彩禮把她隨便嫁給個歪瓜裂棗的人。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有錢了,今天能從系統(tǒng)那里套2000塊,明天就能套3000塊。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就有底氣,既然有了底氣,又何必著急結婚。她要慢慢挑,挑個最好的男人。徐銘青的家世雖好,但徐父徐母身為老師極其嚴格,不允許徐銘青在學校跟女同學不清不楚。但凡徐銘青跟哪個女同學親近些,就會被徐父徐母拉到辦公室談話。要是看徐銘青出手大方,許令晚是不會吊著徐銘青的。她有足夠的錢來滿足自己的物欲,有足夠的錢充足自己的底氣,甚至可以利用系統(tǒng)找到媽媽留給她的遺產(chǎn)。所以,她不想耗費精力跟這些小男人糾纏了。徐銘青睫毛一顫,受傷的看著許令晚:“是我哪里做錯了嗎?”“你沒有錯,高中畢業(yè)后我就要下鄉(xiāng)了,你難道還能跟著我一起下鄉(xiāng)不成?”許令晚觀察著徐銘青的臉色,見徐銘青眼底閃過退縮,她翹起唇瓣,眼底閃過嘲弄。下鄉(xiāng)的日子這么苦,很少有人心甘情愿的下鄉(xiāng)。徐銘青是家中獨子,就算徐銘青愿意,徐父徐母能愿意?許令晚有自知之明,徐銘青不可能為了她拋棄城里的好生活下鄉(xiāng)受苦的。許令晚眸中泛起淚花,聲音顫抖:“你那么優(yōu)秀,還有大好前途,怎么能跟我去下鄉(xiāng)呢?我們到此為止吧,這一年謝謝你的照拂?!毙煦懬嗌裆瘋亩⒅S令晚:“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下鄉(xiāng),家中只有我一個孩子,我要是下鄉(xiāng),我爸媽接受不了……”說完,徐銘青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掏出零碎的錢幣遞給許令晚。“這是我這個月的零花錢,你要是在鄉(xiāng)下遇到難處,記得寫信給我,我會幫你?!痹S令晚推開了徐銘青的手:“不用了,以后也別聯(lián)系了,徒添傷心?!闭f完,許令晚轉身走出教室。徐銘青站在原地,看著許令晚纖瘦的背影緩緩低下頭。初戀還未開始就已結束。許令晚又找到了蔣非和陳云書,用了同樣的話術勸退了他們。蔣非和陳云書心懷愧疚,給了許令晚不少錢票。但許令晚沒有接受,現(xiàn)在她有錢了,看不上這么丁點錢。人都是自私的,特別是偏理性的男人。再喜歡,也不會為了喜歡的人拋棄前程。許令晚不怪他們,她對他們是利用,他們對她付出了感情。她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他們卻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