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賈匹此人極善于用兵,而且詭計多端,在安定郡時已經(jīng)威名遠(yuǎn)播,如今他從安定郡傾巢而來新平郡,欲與匈奴人血戰(zhàn)到底,可自己卻不曾親自前來旬邑城督戰(zhàn),大王不覺得其中有詐嗎?!”
“你是說他賈匹還有后招?!”盆句除聽到這里也是變得有些猶豫了……
雖然他盆句除身在上郡,但賈匹的兇名可是如雷貫耳,讓人不得不有些忌憚!
不過相比于賈匹的兇名,這眼前唾手可得的旬邑城實在是誘惑太大了!
“哼!他賈匹有他的后招,可張兄你也不要忘記,我們現(xiàn)在可算是一支奇兵!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出兵旬邑!想必等到我們一舉拿下旬邑城之后,匈奴人和賈匹除了干瞪眼之外,還能拿我們怎么辦?!”
“父親說得是!這新平郡的戰(zhàn)事,不管最后是匈奴人贏了還是他賈匹勝了,又或者是勢均力敵,繼續(xù)相持不下,他們都不可能立即與我們開戰(zhàn)了!”
“……”
“就算他們各自再重整旗鼓,想要不付出點(diǎn)慘烈的代價就拿下我們手上的旬邑城?。亢吆?!那可要先問問我們手上的刀劍同意不同意了!??!”
“賢侄!這話說得還太早了!”
“張叔叔!小侄也不愿意和賈匹作戰(zhàn),可是這吃進(jìn)去的美食,難不成還要吐出來不成?!這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而且小侄覺得不管是匈奴還是賈匹,應(yīng)該都不會跟我們開戰(zhàn),說不定還會主動和我們修好,以期聯(lián)合我們的力量來一起對付另一方!”
“你說得也確實是有可能,可是……”
“張叔叔會不會太過杞人憂天了!?小侄倒是覺得,若是真的到了他們兩家都有求與我們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靜坐壁上之觀,看他們兩家鶴蚌相爭,我們則坐收漁翁之利!”
“哈哈哈!我兒說得太好了!簡直就是說到為父的心里去了!哈哈哈!張兄啊,你聽聽這個小兔崽子說的話多有意思?!連他這么個毛頭小子都不怕!你他娘還是做他叔叔的人了,擔(dān)心個鳥啊???”
張禹聽著薄句大和盆句除這父子倆的一唱一和,心知已然很難規(guī)勸,但還是迎著頭皮嘗試最后一次勸諫道“大王!賈匹這次可是存了必死之心來新平郡和匈奴人作戰(zhàn)的,而且還聯(lián)合了關(guān)中各大豪門前來助戰(zhàn),其聲勢決不可小瞧??!”
“關(guān)中各大族會全力支持他賈匹?!”
“大王!索綝和鞠允等人可是都來了?。。?!他們可都是關(guān)中年輕一代的翹楚!若是我們拿下旬邑城之后卻不打算歸還竺恢,那不僅會變成賈匹的眼中釘,肉中刺!更會得罪整個關(guān)中大族!”
“不會這么嚴(yán)重吧?!”
“大王啊,這索綝和鞠允等人既然能來到此地,必然是要來建功立業(yè)的,可偏偏在他們無比熱切地想得到旬邑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這仇怨可就深了??!真到了那一步,如果賈匹還想南下攻擊匈奴王軍,還想聯(lián)合關(guān)中各大族一起同仇敵愾,那就一定會先剿滅我們以立威??!”
“你是說賈匹會先解決后顧之憂?!張兄,你真的覺得這次賈匹是鐵了心要和匈奴人一戰(zhàn),甚至光復(fù)關(guān)中?!”
張禹眼見盆句除被自己說得有些惶恐,趕緊趁熱打鐵道“若是別人,張禹自然不信!可是如此季節(jié),賈匹還能帶領(lǐng)大軍入新平郡抗擊匈奴,其心志已然昭然若揭了!他這就是要和匈奴人拼命了!否則他完全可以按兵不動,等到過了這個嚴(yán)冬再說,那豈不是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