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若是枕家真是富甲之商,不至于如此。
枕清低垂眼睫沒再開口,在齊離弦看來,枕清這是難過至極,她不免嘆息。
枕靈她找不到,枕清又出了禹王府,阿之奎追她追得緊,一切都和自己預(yù)期的有了差錯(cuò)。
她曾答應(yīng)過枕靈,如果見到了枕清一定要好好保護(hù)她,也讓她知道枕家的事情,如果枕清不愿意認(rèn)枕家也無事,只要枕清一切都好比什么都重要。
“枕妹妹,我可以這么喊你嗎?”齊離弦嘗試著開口,又道,“我不知道你會信我?guī)追?,但我敢發(fā)毒誓我定不會害你,枕家的事情你若是不愿去想,倒也無事,但這些日子我要解決阿之奎的事情,改日再來找你相會?!?br/>
枕清見齊離弦透入懇切,言語爽快,不摻雜任何隱瞞之意,她也信了些許,她說:“多謝齊姐姐,我雖是沒有任何記憶,但我仍是枕家兒女,若枕家真蒙受冤屈,我會為枕家出一份力?!?br/>
齊離弦點(diǎn)點(diǎn)腦袋,拱手道:“那我先走了?!?br/>
沒一會,齊離弦不見了身影,枕清探出門外,她再偏過身子一抬頭,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江訴。
江訴身著淡色長袍,撐著一把藍(lán)灰水墨紙傘,入冬飄起的細(xì)碎雪花鋪在了傘面上,猶如一朵朵盛開的冬日寒梅。
看來是站在了那處有一會了,想必也見到了齊離弦。
枕清朝江訴露出一個(gè)淡笑,她提起裙擺,輕巧地踩過厚實(shí)的雪地,朝江訴傘下走去,仰頭望向傘面,雪花飄在上方,像是開花了。
不過這傘面并不厚實(shí),仔細(xì)看,還能透著薄薄的灰光,江訴循序著枕清的視線,望見了一片雪粒子。
許久未聽聲,枕清問道:“大人在想什么?”
江訴低頭便望見了枕清明亮的眼眸中,鼻尖因冷意泛起一點(diǎn)紅暈,粉嫩的唇瓣彎起笑意,生動又美艷,他淡淡笑:“在想年關(guān)將至,府中該如何過年了?!?br/>
府中人少,而且江訴似乎極喜靜,她只見過府中掛了幾處紅燈籠和吃食,便再無其他。
她本是想找應(yīng)鈺一同過年,可她沒開口同江訴說,倒不是她怕江訴不同意,而是不想江訴太過孤單。
說到底,江訴留了她許久,也沒在她身上的到過什么,無功不受祿,還是需要還的。
冷風(fēng)一拂,枕清頸邊的絨毛倒在一側(cè),勾得人發(fā)癢,枕清抬步向前,偏頭說:“往年是如何過的,今年也當(dāng)如何?!?br/>
“我往年皆是不過的?!苯V緩緩上前,撐在枕清身旁說,“你若是想與朋友一同過除夕,便去吧,今年的府中并不熱鬧,也頗為無趣,你若是留在這,我也沒什么好招待的?!?br/>
“我不需要大人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