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是夜半時分,皎潔的月色越過淺淺的窗欞,如水般漫進來。游昭的一只手搭在被褥上,被朦朧的月光一照,那種平日里不健康的蒼白淡去,只是瑩白如玉,美得簡直像一件藝術(shù)品。
趙聞箏咬牙忍受著洶涌的情潮,盯著那只手,眼神又是難堪,又是掙扎。他并不想妥協(xié),他覺得這是不正常的,但是……
但是作為一個開了葷的男人,三個月的禁欲,實在是太難熬了。
他覺得自己的血液里好像落進了細碎的火星子,由內(nèi)而外的高熱讓他吐息急促,額頭冒汗。
他簡直煎熬得眼睛都紅了,無法忍受的焦渴俘獲了他,他有種嘴唇干裂的錯覺,而……
他艱難地把目光從那只蠱惑著他的手移開,緩慢上移,最后黏在了游昭的唇上。
而游昭的嘴唇,看起來卻那么的柔軟紅潤,在月下竟像是泛著淡淡的水光。
趙聞箏一時無法移開視線,漫無邊際地想,游昭的嘴唇怎么好像從來不會干燥起皮的?是因為他是鮫人嗎?
相比起另一件讓他難以啟齒的事,偷親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他很快就順從了心底的渴念,偏頭吻了過去。
那微涼細膩的觸感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的不適,趙聞箏微不可察地低低嘆息一聲,隨即又被更強烈的渴求席卷。
他微微顫栗著,卻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壓抑著呼吸,保持著嘴唇輕輕相貼的姿勢——他怕把游昭吵醒。
理智已經(jīng)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某種念頭,他臉頰燙得可怕,但還是耐不住……,慢慢地把手從被子里拿出來。
片刻后,趙聞箏跪坐在被褥里,身體伏低。一只手抓住了游昭的手,另一只則……
【此處省略八個字】
這種事他做過很多次,但從來都是大大方方,從來沒有哪一次,讓他覺得這么羞恥過。
就連上次當(dāng)著游昭的面,他都沒有……
他緊緊閉著眼,臉龐因為極度的羞慚而通紅,卻又克制不住地,一面慢騰騰地動腕,一面胡亂地親吻游昭的嘴角,臉頰,像小狗一樣貪婪地汲取對方的氣息。
趙聞箏,你真是個變態(tài)。
他在心里唾棄著自己,同時卻又無法自抑地為這變態(tài)的行為而感到了隱秘的興奮。
然而令他絕望的是,他都已經(jīng)這么妥協(xié)了,竟然還是達不到目的。
盡管他已經(jīng)拋卻了作為一個男性的,或許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幻想著沉睡的愛人,試著通過另一種手段來得到解脫,然而身體卻不吃他自欺欺人的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