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皎也不知坐了多久,書簡寫下滿滿一卷,感覺脖頸有些酸痛。
她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后脖處,但衣衫傳出細(xì)微的磨錦聲。
那位帝王緊閉的雙眸駭然睜開,其間遍布紅血絲,還卷雜著強(qiáng)大的威嚴(yán)與銳利。
不過目光在觸及對(duì)面的女子時(shí),那滿眼的寒意又被深深壓下。
贏厲的視線落向緊閉的窗戶,外面已是深黑一片,萬籟俱靜。
他抬起大掌,輕輕捏了捏眉心,“怎不喚醒孤?”
低沉的嗓音有幾分喑啞,還有未褪的惺忪。
陳玉皎收回揉脖頸的手,將書簡卷起來,遞給他,“臣也才剛剛寫好策略。”
贏厲接過書簡,卻并未立即展開細(xì)看,只是輕握在手中。
他高大的身軀站起,是要出去了。
陳玉皎隨之起身,率先走過去為他打開房門。
贏厲走出來時(shí),腳步卻在她面前微微停頓,他的視線落在她面容間:
“今夜就此,陳客卿早些歇息?!?br/>
揚(yáng)出話后,他一襲墨黑衣袍的身影邁步往院外走,從她跟前擦肩出去。
陳玉皎皺了皺眉,那不是前往膳食廳的方位。
“君上?!彼凶∷呱锨皢枺骸安挥昧松旁倩厝??”
“不必?;貙m有事,代孤向兄長辭別。”
贏厲的聲音言簡果決,身影獨(dú)斷專行,不容置疑。
他就那么徑直出了長屹府,坐上恢宏寬闊的馬車,并未再看半眼膳食廳的方向。
似乎那里,他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