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云深要開始修習功法以及鍛體的事情是一錘定音了,人參精反抗無效。教習的師傅是個五大三粗兩米出頭的壯漢,一條刀疤橫穿整張臉,長得就特別兇神惡煞。壯漢不僅可止小兒夜啼,也治撒嬌耍賴的人參精。“初次見面,我叫公明亮,你可以叫我阿亮?!薄敖酉聛磉@一個月,都會由我來監(jiān)督教導你鍛體。”壯漢做了自我介紹,粗獷高昂的聲線聽著震耳欲聾。云深以他對視都需要后仰腦勺并踮起腳尖,不然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對方的態(tài)度還算友善,可云深光看見他那握起來比自己腦袋都大的拳頭就發(fā)怵。這要是一拳攮過來,他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云深逃避的心態(tài)更堅定了,只是勢比參強,他都沒機會推拒就被隋簡交給了公明亮。“你在這里跟他好好學習,等到了中午我來接你?!彼搴唩G下這么一句話就走了,絲毫不管一副被拋棄了天塌了的模樣的云深。公明亮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鐵石,放到云深面前時云深感覺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震了震。他聽到公明亮說:“今日是鍛體的第一日,先讓你適應一下,就先拖著這個一擔重的試一下,明日開始會逐步增加重量?!币粨s等于一百二十斤,云深整支參也才一百二十斤出頭,對方竟然一上來就讓他拖著相當于一個自己重量的鐵塊跑步,這跟殺了他有什么區(qū)別?不,還是有區(qū)別的,直接殺了他還少遭罪,這拖著鐵塊鍛體那簡直就是在慢慢折磨他到死。這是什么人間疾苦啊!云深很想說他能不能不練,但公明亮虎視眈眈的目光明顯是沒得商量。大概是看出云深的不肯配合,他親自為云深將麻繩拴上,然后拍拍他肩膀鼓勵道:“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痹粕钊鐔士煎?“我覺得我不太行。”公明亮道:“沒事,我會幫你盡快適應的。”云深還以為對方要怎么幫自己,卻見他召喚來一只狼妖。狼妖齜牙咧嘴的朝他低聲吼叫,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里透露著兇狠之意,伏低身子擺出隨時攻擊的狀態(tài),只要公明亮一聲令下就能立馬跳出去撕咬人參精一口。公明亮拍拍狼妖腦袋,對云深說:“先讓你先跑一刻鐘,若是讓追風抓到就重頭來過。”云深腦子一片空白,想也沒想扭頭就跑,但由于負重前行,空有年份但體質(zhì)廢材的人參精一刻鐘了都才跑出幾百米遠,狼妖追風邁著四肢全速奔跑幾步加上一個猛撲就將人參精撲倒在地。云深摔得眼冒金星,兩只在地上摩擦的掌心火辣辣的疼。他鼻頭一酸,覺得自己好可憐,但由于身邊沒有能讓他訴說委屈的人,只能眨眨眼睛硬生生將眼淚壓了回去,忍著疼痛爬了起來?!袄^續(xù)。”公明亮果然對得起他的長相,十分的嚴厲,他沒給云深緩和喘息的機會,讓他從頭開始,狼妖追風繼續(xù)在后面追趕。整整一個早上,云深不知被撲倒了幾次,摔得灰撲撲臟兮兮的,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 到了午時,隋簡果然準時來接他回去,當看到他的慘兮兮的模樣后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但他到底沒心軟取消了鍛體的計劃。如今他未身死的消息傳遍修仙界,往后在外間行走的危險系數(shù)只會越來越高,前來殺他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多,一直與他形影不離但卻毫無攻擊性的人參精必然會成為殺了自己的突破點。他自然有自信護云深周全,只是人總會有疏忽大意之時,若是自己無法及時保護云深,他能逃跑快些自保一下也是好的。所以隋簡只能在這個時候對云深心狠一點。云深不知道他的想法,結束了一早上的課程后,他沒給隋簡一點兒好臉色,氣鼓鼓的直接忽視對方朝他張開的臂膀,越過他兀自走了。隋簡渾身一僵,但他很快就若無其事的收回雙手,快步追上人參精,不由分說的將對方抗抱了起來。云深本來是要掙扎的,但屁股被輕輕打了一下,罪魁禍首還沉聲警告他別亂動。云深這下更氣了,但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只能憋著一股氣被帶回了內(nèi)殿。隋簡帶他回到房內(nèi)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上藥,冰涼涼的藥膏涂抹在腫脹的傷口處緩解了疼痛。上完了藥,云深率先開口道:“說吧,干嘛突然非要我鍛體?!彼凵窭淠笥兴搴喗o的理由不能說服他的話,他就要跟隋簡翻臉的意味。隋簡見這回確實是哄不好了以后,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他揉著人參精細軟的發(fā)絲,輕聲道:“我希望你能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多厲害,只要能在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跑遠點就成。”云深這回難得聰明,隱約聽出了什么來,他略有些擔憂的問:“是不是因為你回了滄驥消息走漏了出去,那些名門正道又開始討伐你了?”隋簡這回倒是回應得極為爽快,他說了個:“是?!币宦爩Ψ绞浅鲇诒Wo自己,為自己好才逼著他鍛體,云深頓時什么氣都消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明著跟我說不就好了嘛,我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參?!薄班牛业腻e。”